只活一天有缘就见

自己开心

追白鸟14


*朋友们差不多都要登场了(bushi还是差点)

 涉及了名字但因为不是主线就不打tag了见谅

 

“大皇子?”金东赫刚被宋尹亨挑唆出来的恐怖劲登时一下子都没了,跟着深深叹了口气,“你可别唬我,且不说大皇子有顽疾缠身,他早年跟着具大将军秘密去边境找关外的秘术驱除心魔,非召不得回,你忘了?这事儿我们不还是一起听晙会说的?”

“是啊,所以说我觉着奇怪,虽匆匆一眼,我看他倒比太子及冠那年见到的时候精神了不少,看着也不像久病缠身。”宋尹亨轻声嘟囔着。

金东赫听言拿着刚才从金知元那拿来的扇子打了宋尹亨手肘一下,“这岂是你我能议论的事?赶紧听戏,花着银子呢。”

宋尹亨被打得有点迟痛,揉着胳膊说:“又不是你的银子,你管的还真宽。”

金东赫又拿着扇子冲他比划了一下,宋尹亨连忙摆手告饶,再也没看金东赫一眼,用余光戒备地瞟着他,假模假式地在那听戏。

 

这边金知元刚一进门就越过具晙会宽阔的肩膀看见了坐在桌边背对着他的年轻男子,周身被烛光衬的十分柔和,发色较浅一丝不乱地在头顶绾成髻,皮色白皙却不似正常,像是常年服药之人的苍白。

 

金知元跟具晙会认识还是具大将军在京城时,西山后有一块小型的马场,是给京城戒备提供马匹的,后来因为关外进贡了几十匹小矮马,也跟着成了城里小公子哥们的玩物。久而久之,王公大臣家的儿子到了一定岁数都会约定俗成地送到这训练马术也跟着学一些拳脚。

具晙会将门虎子,在少年们中也因为功夫了得,算得上是孩子王。金知元则因为家中兄长在禁军很早就学得了一些功夫,两人暗地里偷偷较劲,关系说不得好,也绝对不是不好,倒有点惺惺相惜的意味,所以长大后再见面时,多少也因为年少的争锋生出些尴尬来。

金知元看金东赫在院子里打拳时,也总是会调侃他跟具晙会一样学的都是两军相敌时的蛮力,加上东赫在金楼挨得那一脚,他也憋着劲想着下回见到具晙会一定要拉到东赫跟前,和他好好切磋切磋,给东赫看看怎么以巧破力。

 

具晙会看着金知元似乎有些走神,就又叫了他一声,“知元兄。”

金知元缓过神来,发觉自己嘴角带着些许笑意,但眼下屋内的氛围倒不那么轻松,先前坐在椅子上的少年这时也已转过身来看向了自己。他轻咳了一下,定睛一看,心下瞬间闪过一丝紧张,“金知元参见大皇子,不知大皇子亲自前来所为何事。”

 

具晙会见他拱手行礼心里放松了下来,果然和聪明人说话不用费许多口舌。便让开了身子让身后人正对着金知元。

“免礼吧,我本就微服外出不可让人察觉”,说这话少年上前两步用手托着金知元的手肘将人抬了抬,金知元也顺着站直身子,眼神向下,等待着对面的人说话。

 

“我这次回京是因为母亲生辰,父皇让我低调回来小聚,你出了这门便不要再声张。”

金知元听出了这话是大皇子的官话,知道一定还有别的事要说与他听,只是他没做好准备,与皇家搭上话,他心里仿佛涌上了什么,让他有点透不过气,本能地想知道却又想堵上耳朵转身就走。但是这一切的暗涌都被金知元镇定自若,不卑不亢地装在了外壳里,他依旧沉默地等待着。

 

大皇子似乎有些意外,没想到金知元进门就没什么话,但又不像摸不着头脑的人,便接着说:“我回来的路上无意中得到了一封信。”

大皇子语毕,具晙会便走上跟前,从袖兜里拿出了一支信筒,信筒的封处的火漆已经被利物割开,他犹豫了片刻接到手中,看了一眼大皇子,便准备打开。

可借着烛光展开信纸的那一刻,他双眼霎时通红,胸口剧烈的起伏,整个人仿佛有些站不住,具晙会要去扶他,他抬手制止,声音冷冷地问:“大皇子何意,不妨直说。”

 

“金公子误会,”大皇子似乎早有预料,看着金知元忽然间失态也没有恼火,“这信是定国侯杨泫三天前差人打算送出境的,但被我们的人在路上拦下了。”

“我们?”金知元听闻抬起头看向了站在身侧的具晙会,“又如何证明是杨泫做的。”

 

“不瞒你说”,具晙会解释道,“家父早前战时在边境上抓获过一队人,以为是关外派来刺探军情的细作,可他们身着我们的常服,身上还携带着关内黄册和文书,那队人声称是进京赶考求学,就安排了一小拨士兵护送回朝。可当时刚走了三日定期回报的信使就联系不上了,加之兵荒马乱,军队忙于开拔便无暇顾及。”

说着话,具晙会看了一眼大皇子,又回过头来,“父亲事后说心里不安,总觉着这事蹊跷。大皇子随我父亲在军营多年,便许诺说借着太子殿下及冠之礼回京城调查一番。”

 

“我虽做不到事无巨细,但我回京后查到,京中世家皆有养廉纳贤的传统,可多数都是自家子弟,几乎早就提前草拟好名册。西北具将军驻守之处沙土荒漠,朝廷每年拨给大军的粮草中也有分给西北众城的补给,试问温饱都难以解决又怎会每年都能有入京的举子?”大皇子向金知元的方向靠近了一点,接过具晙会的话说:“我设法动用京中的关系查到了其中几个可疑之人的黄册,甚至还有人仿冒了东南近海的户籍。事关科考选拔与户籍造假,我不敢妄下猜测,本想待证据线索进一步清晰再做打算,不想却摸上了杨氏这条线。”

大皇子冲着金知元死死抓在手里的信虚空地点了一点,“如今你看到的这封信正是我赴京路上所获,送信之人是训练有素之辈,被擒后当场服毒自尽了。我看过,信中虽隐去具体参与的世家大族,但晙会一眼认出信上字迹出自东赫之手。我不懂这京中暗流,如今交于你定夺。”

 

金知元听见大皇子叫具晙会“晙会”的时候,跟着皱了皱眉抬头在两人之间扫了一眼,眼神最终落在了大皇子身上,情绪似乎平静了许多,开口说道:“大皇子高看我了,我既未曾窥探过朝中政事,也未曾想在京城布下自己的眼线,殿下说与我听怕是要更生疑云。大皇子既言此信牵涉重大,就应呈奏陛下。东赫乃前太傅之子,断不能作出如此荒谬之事,还望殿下能替老师洗脱罪名。”

 

“知元兄,”具晙会见金知元推脱,一时着急拉住了他的胳膊,“知元兄,你糊涂。东赫为父亲守孝三年期刚满,为人纯良你我更是有目共睹,定然没有筹划此事的可能。”

 

金知元怎么会不知道此事来势汹汹,绝对不是要栽赃在金东爀身上这么简单,况且信中处处映射当今朝廷肱骨忠臣。金知元说的那番话不是不想插手,而是实在不知对面站的这个人到底存着什么用心,不能把自己的焦虑和紧张表现出来罢了。

 

“太子。” 金知元现下心里是有着一个不小的猜测的。大皇子微服夜访,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当今朝局和大皇子与太子明里暗里的关系。但他句句恳切,倒不像是要和太子作对的模样。可他当下只觉得自己想逃离这间屋子,金东赫还在隔壁等着他,这出武家坡他还没大认真听过,今天这出戏其实是他老早就打算定下来的,没想到让宋尹亨也捡了个大便宜。

 

想着想着又想起来先前跟着师傅没皮没脸,因为看戏误了写文章讨价还价的事。三年丧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太傅已死,他就没有了进宫伴读的道理。还有一层意思,是金知元怕东赫一个人的时候想起父亲痛苦。平日里虽同着金东赫看些杂文鉴赏,但两人心照不宣地再也没去过老师的书房,谈论的也皆是山水,再不提及家国。如今看着师父身死却要被人构陷,自己也要被这突然出现的大皇子设计拉下水,顿时心里一紧,似乎要呕出来。

 

“大皇子,今夜我知道的事情已然太多了。但老师在我眼中也是传授我做人立世之道的普通私塾先生,也请大皇子看在先师一片赤诚,休要在让他被人利用。”金知元话越说越快,好在话到最后极力克制自己不失分寸,只是堪堪地向后退了两步。

谁知大皇子却上前一把拉住他,语气显出了和他内心同样的焦急,“金知元,由不得你了。东赫身后是太傅,太傅之后不是你就是……就是太子了。”

 

金知元登时顺着大皇子拉着自己的架势,凑上跟前,两人距离很近,“大皇子句句紧逼,那敢问大皇子是来救人的还是来抓人的。”

 

大皇子第一次看见了眼前这个人眼中的火光,竟一时间有了周身灼痛的错觉。自知自己过于冲动,便率先松了手,具晙会从一边用一只胳膊挡在了金知元身前,要开口斥责金知元,大皇子却拍了拍他,示意他放松,具晙会这才不情不愿地放下了手臂,又站回了一边去。

 

“你救你的人,我救我的人。”大皇子忽地沉下了脸,烛光在他的侧脸和脖颈处打下了阴影,他动了动喉咙,“投石入水,波澜既起。”

 

但金知元站在原地却没有过多的表情,可脚下也未挪动半步,大皇子叹了口气:“今夜你可以拒绝,但烦请知元兄回去后再琢磨一番,想通了随时都可以托人来找我……”

 

“不必了,大皇子,就此别过,今日你说与我的这番话,我就不再和他人说了。”说着金知元掀开帘子,没入门外的嘈杂中。

具晙会紧跟一步想要叫住他,大皇子开口:“别追了,等他来找你吧。”

 

具晙会摸不着头脑,着急地凑到大皇子身边:“你不知道,这人多倔。”

大皇子心里觉得眼前这人因为担心连自己靠得太近都没发现,实在太有趣,理了理袖子上刚才被金知元攥出的褶皱,转身又坐到桌上:“但他聪明。”

随即拍了拍旁边的椅背,问急得脸都红了的人:“打算一直站着?”





////


评论

热度(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