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活一天有缘就见

自己开心

【追白鸟】06

*开头是《钱式家训》+《孝经》

*金东赫虽然马上会醒过来

   但是接下来我又打算插叙了

*剧情终于定好了,可以顺利地编下去了👏🏻




“祖宗虽远,祭祀宜诚。子孙虽愚,诗书须读。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

福叔负手立于金东赫身侧,眼睛不知盯着远方的哪一处,口中幽幽地念着家训。

金知元就这么站在院子里,房间的烛火被朦胧的窗户削去了烈焰的炙热,将暖黄的光撒在跪着的人身上。

之前金东赫受罚时他从未注意过这些话,他虽听过几次,但此前也未曾斟酌过一二。如今看着东赫牙齿死抵着下唇,额头将落未落细密的汗珠和太阳穴边瞬间绷起的血管,只觉这每一字每一句都仿佛利刃从自己后脊骨处蜻蜓点水般的划过,绝非意图伤及他骨肉,却足以摄人魂魄,叫人心惊胆战。

 

金东赫一声不吭地受着打,因为跪了太久也不甚清醒,直到还未罚够次数福叔便停了手,他才缓过神定住精神,一抬眼,就对上了盯着自己出神的金知元。

 

“少爷一心受罚,只想借鞭笞之痛发泄心中怨气,若非诚心悔改,如此无益。今日知元少爷也等候多时,想必与今晚之事也有关系,还是请二位公子先去商谈。”福叔欠了欠身,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瓷瓶,放在了地上,便带着下人退下了。

 

此时,晨星闪耀在屋檐的一角上,伴着晨风扶过院中竹叶沙沙的声音在将要泛白的空中闪烁,像极了院中二人的心,埋怨、担忧、倔强都在心里交织浮现,关切的话就在嘴边,却默契地参与到了谁先开口就算谁输的沉默的争斗中,就连时间也蹑手蹑脚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金东赫先有了动作,他伸手去拿福叔留给他的瓷瓶试图站起身来。但因为腿脚早就已经麻痹得刺痛,不得不借助手臂的力量支持起来,可双臂甫一用力,早先被人踹的胸口却撕痛起来。

 

“东赫!”,金知元不知这弟弟何时已经长成这般少年模样,还以为他永远是那个跟在自己身后又哭又笑的傻孩子,却不料是自己从未认真的看过他眉眼嘴角的英气,想着出神,看着金东赫动了动就跟着他的动作挑了挑眉,正想上前扶起他,还未来得及伸出手便看着他栽在了地上。

 

“东赫!金东赫你醒醒!福叔!来人呐!”

 

金东赫双手支撑在胸前准备借力起身,可刚一用力就只觉眼前一黑,失去意识之前便听到了院中那个哑巴哥哥一句大声的“东赫”,他觉得自己晕过去的时候一定是嘴角上扬的,因为金知元叫喊的声音过于夸张,似乎还有一丝滑稽搞笑的成分。

但金东赫这一倒,可的的确确地吓坏了金知元,“福叔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点血色都没有,手还冰凉……”

“知元少爷放心,”捻着胡须给东赫诊脉的大夫抢先一步开了口,“东赫少爷饮酒过量肝火过盛,又因在外久立受了寒气,这冷热一时郁结才忽然昏厥,好生修养便无大碍。”

“只是…”说着大夫解开了东赫有些褶皱的里衣,好好的玉玦碎成两半掉了下来,胸口也堪堪的留下一道血痕,“管家跟我说少爷今日与人冲撞,未曾想竟然见了血……”

金知元循着大夫的手看了过去,金东赫胸口因酒意染上绯红还未褪去,又堪堪的多了一道深红得发黑的伤口。他见状皱了皱眉,想起下人回禀的人自己也没听真切,未曾想过不仅喝了几口酒,竟然还动了手。看着金东赫憔悴地躺在床上,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怪自己唐突,还是怪这个傻弟弟不留心眼,一双手越攥越紧,牙也死死地咬着,咯吱地响着。

 

福叔瞥了他一眼,见势将早先留给金东赫的瓷瓶递到金知元胸前,“知元少爷,我早已知晓少爷受人纠缠,但未曾想如此严重,实在是在下失察,望少爷息怒。”

福叔抬抬眼看金知元不吭声,便接着说:“当下为东赫少爷疗伤才是要事,知元少爷不妨陪在东赫少爷身边,当心关心则乱。”

 

就这样金知元让下人在金东赫的床榻边搭了一张小床,在他身边同他昏昏沉沉睡了一天,期间东赫几次呜咽着醒来,金知元还没来得及劝慰,就又昏睡过去。

他就枕着自己的胳膊,侧向金东赫,看着他呼吸渐稳,但扑在眼角边的睫毛轻轻地煽动着,怕他是睡梦里魇住了,就伸出手在东赫的肩头轻轻拍着,将锦缎的被子向上带了带,盖住他的肩膀。过会儿又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凑上前去用手指拨开他细碎的头发附上额头试试温度。

金东元哪懂什么药石医理只是学着样子,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嗯——差不多,不知道这小子是贪睡还是真的病了。”

他又向外边挪了挪退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谁知竟被硌的生疼,“嘶——”他皱皱眉,错身一看发现是先前掉下来的那半块玉。

他拿着玉觉得好气又好笑,这个弟弟平时斯斯文文,言行举止都有理有据的,怎么还好酒后惹事生非啊?闯祸动手也就算了,谁人不知你金东赫与我手足兄弟,这要是传出去,我弟弟给人欺负了,小爷我的面子往哪搁?不过,这玉都碎了,他这身子骨也是扛了太久,啐,哪个混人不长眼,别再让我遇上……

 

金知元就这样想东想西在东赫旁边假寐,听到动静就抬起头看着他,给他拽拽被子,理理头发,忙来忙去自己也就跟着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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